BoMar

【MN】厄尔尼诺4

好想搞一只小桑桑来养哦……(｡･ω･｡)

Chapter 4

我本已做好了长时间磨合我与Ale关系的准备，结果这个期限反而短得出乎我的意料，我没有想到要获得一个男孩的好感居然那么简单。

有一天在公司开会到很晚，到家已是深夜。在楼下看见Ale的屋子还亮着灯时我有点意外，他一向嗜睡如命，平常这个时间早该进入梦乡了。

我轻声上楼推门一看，Ale穿着他的兔子睡衣，正坐在书桌前鼓弄一堆看上去是玩具零件的东西。似乎是刚洗完澡，头上盖着一条毛巾，房间里的空气也带着潮湿的水分和轻淡的沐浴香。

看到来人是我Ale应了一声，又低下头忙活他的手工去了。可惜进展并不顺利，搞了半天还是一团糟，想到明天还要上学我不得不催他快去睡觉。

“不行，我答应了他的主人明天要原样送还。”

“你弄坏的？”

“不小心……”Ale抓了抓后脑，不好意思地望向我：“也许，你能帮帮我吗？”

我发誓开了几个小时的会后我最想做的只有立刻跌进床上做梦而不是帮中学生组装什么见鬼的玩具，甚至连“再买个新的吧”都要脱口而出，但想到这是Ale第一次开口求我帮忙，我实在不忍心拒绝他，只好打起精神接过他的烂摊子，叮嘱他先去把头发吹干。

等Ale回来我已经找到了拼装的窍门，这孩子看着那些令他发愁的东西在我手里逐渐有了形状很是惊讶，目不转睛地坐在一边观察我的操作，偶尔也会问些他好奇的问题，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说着，困意倒渐渐褪去了。

然而Ale的神经放松下来之后，睡眠的本能终于战胜了好奇心，待我大功告成，他已经支着下巴吹起了泡泡。他睡得很沉，我叫了几声竟没有醒，我只好把他抱到床上去。臂弯里的分量比我想象当中要沉一些，Ale虽然很瘦，身高和骨骼到底是实打实的重量，还没有发育肌肉的身体触感并不太好，甚至有些硌手。

我忽然开始想象，十几年前的那些深夜里，这具身体初降人世，还是被脂肪包裹着的又小又软的一团，一定也有双强壮的手臂曾安稳地托着他轻轻摇晃，把他温柔地放进松软的被褥间哄他入眠。此刻，在这静谧的黑暗中，一段我不曾参与的时光如同湖沼里的雾气，始料未及地在我的脑海中蒸腾起来，幻象和现实在这个瞬间融化成一片，飘进了我内心深处隐秘而柔软的角落。

这件事妥善解决后我又帮了Ale几次，他渐渐习惯于向我求助，并惊讶于我怎么总是能够轻易理解他的想法。其实这没什么好奇怪的，我只是也经历过他的年纪而已。但在Ale看来这似乎是件很有趣的事情，他越来越多地我分享他的困扰和快乐，有时是为了建议或帮助，有时却带着一丝探究的意味，也许一个能和他心灵相通的成年人仍然让他感到奇妙吧。如此想来，和祖母一起长大的Ale虽然得到了无微不至的照料和宠爱，可也缺少了精神上的理解和共鸣，大概他偶尔流露出的拘束和无措也来源于此。

随着我们的相处越来越自然融洽，初始的谨慎逐渐被信任取代，现在Ale已经不再对我毕恭毕敬，能够自如地直呼我的名字，表达想法的时候也不会再三思量，有时还会搞一点无伤大雅的恶作剧，鉴于在摆架子这方面我并没有得到父亲的真传，我无一例外地纵容了他的淘气。无论当初父亲把他塞给我的原因是什么，我都欣慰于到目前为止这总算是个令人愉快的礼物。